竟然会聘请保镖,真是稀奇啊。”

    据宫部鼎藏所知,桂小五郎此前从不聘请保镖来保护自己。

    桂小五郎苦笑一声:

    “他是……我的某位‘朋友’硬塞给我的,说是京都当前危机四伏,带上他能安全不少。”

    不知怎的,当说到“朋友”这一字眼的时候,桂小五郎颊间多出一抹怪异的神色。

    宫部鼎藏面露“原来如此”的表情,转头看向“礼帽武士”,上下打量了几遍后,问道:

    “敢问足下的名字是?”

    “礼帽武士”弯起嘴角,抬起手来,装模做样地压了压头顶的礼帽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可以向你们报出的名字,你们直接叫我‘般若’即可。”

    房内氛围顿时一僵……

    宫部鼎藏在现场绝大多数的心中,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。

    宫部老师正问你问题呢,你装腔作势也就罢了,居然连一个正经的名字都不肯报上!

    在座诸位本就很讨厌这个穿戴西洋服饰的家伙,现在他们更加厌恶此人了。

    为了缓和气氛,桂小五郎不得不一脸无奈地解释道:

    “非常抱歉,他不识礼数,还请见谅。”

    刚刚那位与“礼帽武士”……即与般若起冲突的“雄壮武士”,发出几声露骨的冷笑,瓮声瓮气地嘲讽道:

    “哼!藏头遮尾,你连一个可以示人的名字都没有吗?”

    般若并不惯着对方,直接回击道:

    “我只是懒得跟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报上本名而已。”

    酒囊饭袋——这一称谓犹如一块坠入湖面的巨石,顿时惊起千层浪!

    转瞬间,一束束蕴藏怒意的目光,径直刺向般若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!”

    “雄壮武士”腾地站起,其眼中的怒火几欲喷出。

    般若不慌不忙地盘着双腿,支起右臂,撑住下巴:

    “嗯?难道我有说错吗?”

    “你们该不会觉得自己很有本事吧?”

    “我且问你们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们是有哪一方面不让人觉得你们是酒囊饭袋吗?”

    “你们是有哪一方面让人高看你们一眼吗?”

    “是‘下关战争’的惨败?”

    “还是‘八月十八日政变’的狼狈逃窜?”

    “还是现在被新选组撵着打,无法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京都的街道上,甚至不敢在京都旅馆里报出姓名的窝囊?”

    如机关枪般抛出这一连串质疑后,般若悠哉游哉地地扫动视线——眼中充满强烈的嘲讽之色——划过眼前每一个人的面庞。

    凡是被他目光扫中的人,就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,纷纷低下头、别开视线,不敢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有道是“谎言不会伤人,真相才是快刀”。

    般若方才所说的那一番话,真可谓是字字如刺、句句如刀。

    哪怕是想争辩,也无从反驳。

    近年来,尊攘派的表现确实是很糟糕——说得难听一点,那就是丢脸丢到家了!

    先是长州夸下攘夷的海口,于去年的5月10号摆出“准叫夷狄有来无回”的架势。

    就连朝廷都对长州寄予厚望,交口称颂长州的义举。

    然而……美法联军只派出几艘战舰,未损一兵就将长州打得屁滚尿流,有多大脸现多大眼。

    不仅尊攘派丢人现眼,就连一直支持尊攘派、满心以为长州会打个漂亮仗的朝廷,也一并变成可笑的小丑。

    接着是“八月十八日政变”,长州被会萨联军撵出京都,丢失了“挟持朝廷”的最大优势。

    再然后,便是当前的“畏新选组如虎”了。

    “八月十八日政变”过后,京都彻底成为佐幕派的天下。

    新选组掌管京都的治安,四处搜捕尊攘志士。

    虽然截至目前为止,新选组并未逮到什么大人物,但小鱼小虾倒是抓了不少。

    以致尊攘志士们如今只能偷偷摸摸地潜藏在京都的各处角落,一见到身披浅葱色羽织的武士,直接转身就逃,都快成应激反应了。

    尽管般若所言尽是实话,但武士的尊严、尊攘志士的尊严,使他们不愿直视这残酷的事实,更不愿唾面自干。

    “你·这·混·账……!”

    “雄壮武士”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嘶哑的咆哮。

    下一刹,他如猛虎般扑向对方!

    说时迟那时快,他的大手已抓向对方的衣领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宫部鼎藏突然发声:

    “……松田君,住手!”

    “雄壮武士”立时顿住,他的大手停在半空,指尖距离般若的衣襟只有半寸之遥。

    “宫部老师?”

    他一脸不解地看着宫部鼎藏。

    宫部鼎藏神情平静地重复一遍:

    “松田君,住手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恼羞成怒,只会让人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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