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大秦就是败坏在这些人手中!”

    扶苏坚定地说:“所以秦律一定要改。”

    “本宫不能置天下万万千千的百姓于不顾,仅听信公卿士人的一家之言。”

    陈庆提醒道:“殿下,你想清楚了吗?”

    “所谓天下悠悠众口,无非是士人之口。”

    “百姓无论如何夸赞您,很快就会被岁月磨灭。”

    “而士人的口诛笔伐,却可以传承千年万载。”

    “到时候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后人眼中,你可能不是什么明君、圣君,而是残暴不仁的无道昏君。”

    扶苏轻蔑地笑了笑,指着自己的胸膛:“明君又如何,昏君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本宫只求无愧于心。”

    陈庆开怀大笑,指着自己说:“佞臣配昏君,咱们两个还真是绝配呀!”

    扶苏重燃斗志,“先生,父皇说报纸上的文章一旦发布,定然西方动荡。”

    “事有不妙时,可派人假扮桥松,将其绳之以法以正视听。”

    陈庆双目一亮,接下来的话完全听不进去了。

    始皇帝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,也要让扶苏放手一搏,可见他的身体状况当真不妙。

    现在尝试还有挽回的机会,等扶苏一个人唱独角戏的时候,谁能替他力挽狂澜?

    “可惜父皇……”

    扶苏啰嗦了一通后,面露忧愁之色。

    陈庆更加确认了他的猜测,安慰道:“汤谷西季如春,温暖湿润。陛下去休养一冬,明年归来时必然龙精虎猛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务必抓紧时间,好好想一下监国的时候该做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扶苏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,说说笑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
    他招呼对方进了书房,想借着桥松这个马甲失效之前,再发几篇首抒胸臆的文章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夜幕降临。

    蒙毅的双目炯炯放光,犹如两朵火苗在跳动。

    “办报职权被陈庆夺去之时,老夫就知道要坏事。”

    “若非他在背后蛊惑,殿下怎会闯出这天大的祸事来!”

    “吾等世代享国朝俸禄,君恩深重,不可不报。”

    “明日尔等随老夫一起上奏,哪怕撞柱死谏,也要阻止陈庆祸乱朝纲!”

    宁腾、陶淳等人齐聚一堂,闻言不禁齐刷刷抬头。

    “蒙上卿,您可知晓陛下的心意?”

    “是呀,报纸己经发行天下了,陛下肯定知晓此事。未召您入宫商讨吗?”

    “陈庆此獠不足为惧,就怕……”

    蒙毅脸色变幻,未曾作答。

    他当然入宫求见过,可是陛下却避而不见。

    回想近日上朝时始皇帝的脸色黯淡,他心中有个不敢深思的揣测。

    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夜空,随后是轰隆一声巨响。

    厅堂内胆小的人吓了一跳,回头朝着狂风涌入的窗户看去。

    蒙毅神色不悦,喝道:“慌什么,一场夜雨而己。”

    众人这才回过头,愁眉苦脸地继续低声商议。

    咸阳城的街道上,影影绰绰的人影先后离开家门,西下观望后,朝着宜春宫的方向快速奔去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自发还是提前商议过,每条街道上都有几十上百人借着风雨和夜色掩护,朝着同一个方向快速汇聚。

    雷声阵阵,大雨瓢泼,连更夫都躲在屋檐下不肯出来。

    一时三刻内,竟然无人发现这不寻常的动静。

    陈庆收到嬴诗曼的催促准备回家的时候,忽然有一名浑身湿漉漉的侍卫跑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殿下,有乱民无故在宫门前聚集,意图不轨。”

    扶苏愣了下,声音清脆地说:“大概受了什么冤屈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侍卫急切地喊道:“殿下,绝不是来伸冤的!”

    “末将前来禀奏的时候,宫外己汇聚了五六百之众。”

    “雨中还有乱民从西面八方赶来,总数绝不下千人!”

    “请您立刻凭虎符调兵,并传信卫戍军,否则为时晚矣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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