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里,朱肃一直在收拢安南难民,随着胡季犛的盘剥越来越狠,跑到武曲港的安南难民也越来越多。这一波安南难民潮,在之后的普通科学子们逃离升龙城之后,迎来了一波小爆发。

    亲眼目睹了“范淮”之死的普通科学子们,对安南朝廷终于彻底失望。他们各自返回了家乡,劝说家人收拾细软。赶紧前往武曲港避难。

    这些普通科士子们当年能够前往武曲书苑求学,其中大部分自然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底层乡民出身。他们之中,有许多都是当地的乡绅、富户,属于有钱无权的一类人。这些人在现在的状况下,正好是胡氏政权以及安南士族们的重点盘剥对象:在土地里刨食的乡民能榨几个钱?当然还是这些人更有盘剥潜力。

    在层层加码之下已经变得臃肿不堪的强征数额,大半部分都落在了这些人的头上。被士族胥吏们步步催逼,本就不堪重负的他们,基本都听信了自己读书人儿子的劝告,收拾家财,拖家带口的往武曲港逃难。

    若是在大明,仅仅只是逃了这些许富户,对于大局来说必然是无伤大雅。

    然而,安南又如何能够和大明相提并论?安南才多大?而且连年战乱,还连年受到士族们盘剥。能够在这样的夹缝之中勉强发家,有了些许家业的人家,又能有几户?

    在这些人家不陪胡氏政权玩儿了,纷纷跑路到了武曲港之后,没了主要盘剥对象的胡季犛十分尴尬的发现:他摊派下去的那些军费,征收不上来了!

    “砰!”愤怒的大虞皇帝,又在金殿上摔掉了一个笔洗。

    “混蛋!我大虞人口巨万,每人多征收毫厘,便可足够使用……不过些许军资,居然收不上来……是不是你等中饱私囊,暗通阮多方,不愿给朕好好办事?”胡季犛愤怒的眼神扫视着一众被摊派的士族们,眼神中已经隐隐有了血丝。

    他尽情宣泄着“帝王之怒”,然而,底下的一众士族官员们,心里却没有多少惶恐。只是在脸上做出惶恐的样子。一位士族官员出列,不卑不亢的对胡季犛道:“陛下,非是我等不尽心尽力。”

    “实在是,许多刁民不愿与陛下您共赴国难……据臣所知,有许多富户宁愿变卖家产,背井离乡,去往武曲港中暂避,也不愿为陛下您分忧。”

    “此等刁民,实在是不胜枚举。我等虽尽力缉捕,但已有许多人逃入了武曲港中。”

    “那里是大明租界,我等亦不敢擅自妄为。”

    提到大明,胡季犛脸色一变,“帝王之怒”也只能自己收敛起来。他愤愤的骂道:“这些叛国刁民,当真可恶!”

    “大明因何要庇护他们?他们就不怕家财被明人抢去吗?”

    底下一片默然。一众士族官员互相看了几眼,眼神中露出嘲讽之色。

    你胡氏都已经开抢了,他们哪里还有那闲暇忌惮明人。

    这是一场胡氏主导、士族参与的、明火执仗的抢劫,当然,士族老爷们是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。令是胡氏下的,自己只是帮着做事而已。中间有些许“手续费”入袋,那也只是他们在谋求些辛苦费罢了。害民的是胡氏,与我们何干?

    眼看底下没人接茬,胡季犛也知道,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。这些士族墙头草们不会畏惧阮多方,因为阮多方也是安南士族。即便日后阮多方执政安南,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再换一个主子罢了,他们的利益仍旧不会受到损害。

    指望他们对胡季犛这個刚刚篡位的皇帝,能存在什么忠诚?

    流水的皇朝,铁打的世族,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

    但于胡季犛而言,军费征收不上来,打不过阮多方,这可是要命的事。

    于是,他纠结的思考了许久,终于开口道:“如今国事艰难,诸公,要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,剩下的缺口,诸公先凑一凑?”

    “此不过权宜之计,待朕击溃了阮氏,朕定然十倍报偿。如何?”

    胡季犛的声音,甚至带着些卑微的乞求。

    然而,一众士族官员们却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看着他。向士族要钱?你在说什么胡话。

    真以为你是安南军神,只要军费一到位,就能打的如日中天的阮多方抱头鼠窜了?我们没有直接站位,直接投向阮多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,你竟然还想我们为了你胡氏的生死出血?

    是的,对安南士族而言,这一场内战,本质就是阮氏和胡氏的权柄之争。他们这些士族大都不愿意掺和站队,反正阮氏和胡氏谁人得胜,士族都依旧是士族。

    眼看金殿里已经冷场了许久,胡季犛的眼神遂看向了一个与胡氏相熟的士族。这一家士族是胡氏的亲信,也已经互相约定结成儿女亲家,算是十分亲密的关系。胡季犛示意他先出面,指望他能抛砖引玉。

    “陛,陛下……”那士族官员硬着头皮出列,挤出一副笑脸道。“国朝大事,臣愿意第一个为陛下分忧。”

    “臣愿意拿出五……三百两!以助陛下之需!”那官员一副大出血的模样说道。

    “三百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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