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这诗,写景写情,正是我最擅长的,我.…....

    年轻的钱起对今日的诗题极有信心,正不知如何形容,与他在聊天的李栖筠、刘长卿却已见到了更多的熟人。

    “从一、达夫兄。来,为你们引见,李嘉祐李从一,赵郡李氏,颇有诗名,还有这位“作《燕行歌》的高三十五兄!久仰大名!

    杜五郎路过时被高适喊了一声,匆匆打了个招呼,掠过他们,一路跑到薛三娘面前。

    他倒还不忘先与柳湘君见礼,之后摸了摸薛家兄弟们的头。

    “五郎考得如何?”

    “考得如何不要紧,中不中听天命便是。”

    杜五郎问道:“你们有心事吗?”

    薛三娘一听,眼中就黯淡下来,不知这心事该怎么说,不知是该说烦恼阿爷回来,还是说对婚事有了担忧。

    “没事的,就是担心你们考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?哦,对了,薛白呢?”

    杜五郎回头看了一眼,竟是很容易就找到了薛白,连忙打了招呼。

    薛白看到他们,却只是挥手示意让他们先走,他则转身往东面而去。

    “又出事了?”

    杜五郎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,连忙追了过去。

    道政坊,丰味楼。

    薛白一路登上阁楼,杜始匆匆迎了过来。

    许是彼此太过心意相通,虽然薛白脸色

    一片平静,她却还是问道:“出事了?”

    “进去说。”

    两人的手自然而然牵在一起,之后因见到杜五郎匆匆跟进了院中,两人又自然而然松了手,也不进屋了,凭栏而立着。

    “诗题犯忌讳了。”薛白道。

    杜始脸色一白,问道:“你弃考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能不弃考?!未放榜之前还来得及,我们得让考官销了你的卷子。”

    犯忌讳的影响,薛白其实知道,不过感受没那么深。

    别说诗题里明明白白出现了父亲的名讳,哪怕只是谐音都算犯忌讳,这放在后世他根本难以理解,那么,犯忌的恶果也是现代人难以理解的。

    “弃考只是耽误一年,犯忌讳却要耽误一生的声名与前途,弃考吧。此事,势必有人针对你,做得这般明目张胆,简直找死。”杜始道:“我们弄死此人,明年再博一个状头。

    此时杜五郎正在楼梯上跑。

    杜始趁这个机会,贴上薛白,柔声安慰道:“没事的,敢挡你路的人,我们除掉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,本就是独木桥,有晃动太正常了。”

    薛白遂抱了抱杜始,在杜五郎登上楼阁前松开。

    “必有人指示崔翘,能说服一个礼部尚书,此人能量很大;圣人允我一个状头,他敢这般公然忤逆,胆子也很大。”

    “哥奴?李亨?张泗?张汀?”

    “最好是哥奴,但应该不是。哥奴好几次在我手上吃了亏,不敢在我圣眷正浓的时候对我出手,何况我最近没招惹他。”

    杜五郎已赶到一旁,听不懂这些,但也不打扰,就站在一旁把风,以免有人偷听。

    “还有几个可能。”

    杜始说着,有些嫌他碍事地看了一眼,认真分析。

    “那些卖白藤纸、卖集注的商贩背后的势力,你莫小看他们,一张白藤纸可卖至百钱,连朝廷都不堪其价,集注更是世家操纵科场的利器,有价无市。今科弘农杨氏、赵郡李氏、清河崔氏都是有大量弟子应举。比如你那个朋友李嘉祐,乃名相李峤之后,与崔翘之父崔融皆为‘文章四友’,多少科举入仕的宰相都是他们的门生。你不仅是要一个状元,杨党还要三个名额,还有,元载造势造得太过了。”

    元载非常有能力不假,但他在寒门中造声望的手段确实显得有些贪婪,此事打着杨銛的旗号,而谁都知道薛白是杨党的幕府主客,连竹纸都是他造的。

    世家望族感受到威胁了,逼着崔翘给薛白,以及杨党一个教训,确是有可能的。或者说,崔翘之所以这么做,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这种压力。

    “应该不仅如此。”薛白道:“若是如此,不会只针对我,他们会以别的办法把我、以及我们要的三个名额全部罢黜。”

    “那要看放榜结果才知道,能先让你落榜,就是对投靠杨党的那些寒门士子的一个威慑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一个可能,东宫或杂胡想阻止你入仕,问题在于,他们是如何说服崔翘?”杜始思忖着,道:“毕竟是让崔翘忤逆圣意.….”

    这句话入耳,薛白心念一动,沉吟道:“若是,没那么忤逆圣意呢?”

    “圣人已许你一个状头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并没说过是哪年的状头,在圣人眼里,我这年纪晚一两年中榜,他真的在乎吗?此事只是小小地给我一个教训。”

    “因你想让高适中榜,圣人觉得你太狂了?加之有人进逸……未必圣人默许,但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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