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定了圣人不会很生气。”

    薛白道:“若只是如此倒简单。但此事还牵扯到了薛灵,那他已死的流言未必是巧合。”

    “崔翘必然知晓内情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朝廷重臣,查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查张泗。”杜姱道:“她想找到薛灵,或许有可能知道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她还赌吗?

    杜始眼中已闪过冷意,淡淡道:“戒得了吗?”

    杜五郎听着他们的对话,心中愈发不安起来,末了,问道:“薛灵怎么了?”

    薛白也不着急,道:“弄不好会影响你的婚事。”

    “啊?我有什么能做的?!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,李林甫听过了达奚珣的禀报。

    “因薛灵无足轻重,下官愚钝,初时忘了其名。不过,想来崔翘要教训薛白,不是大事。”

    李林甫脸上却没有事不关已或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
    因为他首先是宰相,厌恶这种不经他允许就擅自改变他吩咐的事。

    之所以答应薛白中状元,并非他输给了薛白,而是顺圣人心意,他不允许有人敢忤逆、甚至改变圣人心意。

    能绕过他而改变圣人心意者,名字都被他记下来,且绝大部分都已经划掉了。

    “阿郎,崔翘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倒是聪明,不等本相派人过去找。”

    李林甫挥退达奚珣,又派人去痛叱陈希烈,方才招了崔翘来见。

    大家都是紫袍,崔翘家世、名望不凡,连李林甫都撤掉屏风,亲自迎见。

    “右相太隆重了,我担不起啊……我真是担不起啊。”

    “崔公还有何事担不起?”

    崔翘面露苦色,开门见山道:“今日来是给右相一个解释。”

    李林甫一听便知,此事不是崔翘擅自对付薛白这么简单。

    “确有不少人来找我,让我阻止薛白中榜,给他一个小教训。”

    “都有谁?”

    “除了几家希望弟子中榜的望族,几位与薛白结怨的公主驸马,还有上柱国张公…..重压之下,我真是无可奈何啊。”

    曲江畔有一座奢豪的宅院,乃是一家暗赌坊。

    自从达奚盈盈离开寿王这个靠山,便在权贵赌徒眼中成了背主之奴,她的赌坊便一落千丈,如今自有新的赌坊吸引着权贵。

    张泗赌了一整夜,直到了清晨方才打着哈欠,乘着钿车转回府邸。

    路过修政坊时,忽然,马车外响起了厮打声。

    “哪个不开眼的?!”

    张泗当即发怒,掀帘看去,却诧异地见到四个壮硕的蒙面大汉手持大棒在痛殴她的护卫们。

    这一惊,她不由魂飞魄散,惊呼道:“来人呀!巡卫在哪……呀!”

    已有一名大汉探进钿车,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出来。

    “别动我!我给你们钱.…...”

    “谁叫你来找我们的结义阿兄的?!”

    “啊!什么?”张泗一愣,“谁?”

    “薛灵,谁让你找他的?!”

    张泗不由吃惊,没想到薛灵那死乞白赖的样子,竟有这般亡命之徒的朋友,不由道:“他……他欠我一千贯..”

    “就因为这点钱寻他?!”

    “这点钱?我…….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尻,这娘皮不说实话,撬了!”

    “别!求你……我我说的是实话,他真欠我一千贯.”

    “放屁!我们在山上待得快活,你个蠢娘皮能放出风声,骗我兄弟回长安?’

    “不,不…….我郎君出的主意,他与好友们饮酒,说到此事,有人想出了办法……...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

    “哪些好友?”

    “很多人。”张泗想不起来,哭道:“我们往来都是公卿望姓、皇子公主,就是那么一些人嘛…….应该是与薛灵那儿子不对付的公主驸马,我那夜醉得厉害,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到这里,那四个大汉中有人道:“啊,对了,她妹妹是太子妃,莫是太子要找阿兄,弄死她算了!”

    “太子?吓死我了,快弄死!”

    “别!”张泗大惊,哭道:“不是太子!就是一点欠钱的事,真的!”

    “不信,你说哪个公主驸马?!”

    “总之是我郎君的朋友,招了一群人喝酒,五姓七望,宗室皇亲,我郎君与所有人都交好。‘驸马出的这主意好!’他当时这般说的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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