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这种事,人多了反而容易泄露消息。”严武道,“且吐蕃人大举来犯,柘州的防备不可疏忽了。我是佯装受伤,把兵马交给王天运,悄悄退回来。”

    等到韦见素、张垍等人觐见,便见卢杞站在一旁。

    只能说,这些普通士卒是没见过大场面,见了府库里能让他们一生富足的钱财,就误认为太上皇富得流油了。

    卢杞这么一说,意见就很清楚了,韦见素是宰相,又相貌堂堂、风度翩翩。

    禁军有守卫太上皇之责,不能来追剿,李隆基果然命崔圆派剑南军将领兵进入群山之间讨贼。郭千仞熟悉地势,早隐匿起来,剑南军不能找到这些叛贼,只好回去禀报叛贼已经逃远。偏偏这时,郭千仞再次出兵,摆出随时攻击行宫的姿态。

    “朝廷走狗,该死!”

    韦见素一愣,在应对之前,他不自觉地又看了卢杞一眼。这一次,他恍惚了一下,觉得自己仿佛又看到了李林甫。

    是日,崔圆再次催促出兵讨伐郭千仞,军中将领却不为所动,聚在一起议论不休。

    严武满脸风尘之色,举着千里镜观察了许久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此事就这般说定了。

    都到了如此地步了,张垍只好硬着头皮出列,奉旨去击退叛贼。

    “嘘,那便是清君侧了,你要造反不成?”

    说着,他起身再次走向玄英楼,尚未到,已能听到行宫外远远传来的“奉太上皇回京”的呼喊。

    正此时,韦见素、张垍等一众大臣赶到了。

    “向西逃!”

    一是西去投奔吐蕃,这是最好的办法,吐蕃必能给他高官后路,可他虽只是一普通人,却也有大义与底线,想到往后若要带着吐蕃人进犯益州,为乡亲所耻,他当即摇头断了这念想;二是往北去投奔史思明了,只是路途太过遥远,背井离乡,实在不是他所愿;三是进入西面的群山,落草为寇,往后便躲在山窝里不出来了,可惜再不能与老友们打骨牌……

    他的态度却很坚决,诉说了一番愿为李隆基效死的决心。可他在汉中立下了救驾的大功,李隆基不愿让他去冒险,摇头道:“朕岂能派卿前往?”

    队伍一路向西,渐渐地,能看到眼前的群山千仞。

    李隆基那双按在鼓面上的手不由地捏紧了,感到有些愤怒,他怒上天如今总喜欢给他这个天子挫折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山林中,忽然一小支人马斜斜杀出,吓了郭千仞一大跳,然而,下一刻,对方竟是向唐军杀去,接应了他们。

    “太上皇,臣以为此番变乱万不可谕降,唯有坚决平叛!”韦见素一看卢杞派人去谕降,当即拜倒进言,道:“太上皇幸蜀,实为筹措粮钱军需以平胡逆,然不知情者误传为避祸。今若招抚叛逆,必损太上皇之天威,亦坠大唐之国威。”

    这人正是姜亥,他没想到自己辛苦谋划、仔细布局都没能办到的事,眼前这个益州小将官不管不顾就开始办了。

    “太上皇惯来信任卢杞小人,言路闭塞,于与当年信任李林甫何异?”

    而此时,陈玄礼已赶到,挥兵杀向叛贼。那些叛贼本就是乌合之众,也就是突然起事,打了官兵一个措手不及,才能杀进行宫。正规官兵一到,他们很快就败退了。

    “嗖。”

    这便是卢杞在党同伐异这方面的厉害之处,更早之时,同僚们还在关注着其它正事,他已经事先安插好眼线要排除异己了。

    终于,郭千仞杀至,当即支援。

    然而,随着动天声势,叛贼竟已杀入行宫,向玄英楼杀了过来。宫门守将匆匆赶来,大步登楼拜倒在李隆基面前,道:“臣有罪,新募之兵不堪一战,臣请太上皇暂退……”

    卢杞早已得知了前因后果,知道是自己的政策逼反了一些益州兵民,耳听着这句赐他无罪的话,略过叛变的原由不报,道:“臣以为这些兵民之所以反,乃是受人蛊惑,一时激愤。太上皇只需下诏谕降,令其迷途知返,赦其无罪,赏赐财物,便可招抚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召陈玄礼来,朕倒要看看剑南军因何而叛。”

    “是谁?”

    “卢杞误国必不可留了。”

    “往西山落足。”郭千仞答道。

    “回太上皇,叛乱了……这次是剑南军叛乱了。”

    他原是一个籍籍无名之人,随着这一喊,他的名字也就将流传下来,只能说是“盛世求活命,乱世唯留名”了。

    “护驾!”守在行宫大门的禁军们纷纷大喊。

    军中多是莽夫,更何况多日的郁气压在心头,众人很快聚起了数千人,不管不顾地冲向行宫,以护送太上皇之名,欲行造反之实。

    “做了!”

    “府军有这么多钱财,为何还克扣我们的赏赐?!”

    “就派韦见素去。”李隆基很快做了决定。

    一场叛乱,迅速被平定了下去。然而,远远却传来了大喊声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有人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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