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奕峰已经踏上左路的登天栈,他小心翼翼,并没冒进。

    这道外化境里的东西都是上古大能整出来的,小心无大错,反正虚天子师兄也说了,左路登天,踏得越多越好,没要求速度,慢一点也无妨。

    行了数步他察觉到有些不对——跨出去的距离和预想中的不同,他停下打量,细看才发现,脚下栈道竟然在带着他缓缓后退,他不动了,那后退之势也慢慢停下来。

    这算什么?跑步机?

    难道上古大能因为年代太过久远,搞了个跑步机当做宝了?不能吧……

    而且如果是跑步机的话,至少没听说过有谁在跑步机上领悟法则的,虽然就算领悟了也不会告诉外人就是了。

    如是想着,他加快了脚步,果不其然,他步子越快,脚下栈道倒退得越快,跑了半天几乎还在原地踌躇,稍微放慢脚步直接被送回了起点,然后栈道跑步机也随之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虚天子回头看了一眼,绷着嘴没笑,毕竟师弟正在冥想,打扰总不好。

    马奕峰韧劲很足,再次踏上“跑步机”,然而还是那样,慢慢走尚能前进几步,速度快到一定程度就跟不上节奏,被送回起点。

    第三次踏上跑步机,他动了取巧的念头。

    既然速度越快越容易被甩回去,慢慢爬不就行了,反正先前自己那两次失败,加起来也跑了一二百级台阶,只要能够登顶,接触法则,就已经不枉此行了。

    他是一个散修,应该懂得知足。

    然后他终于发现是自己找错规律了,这登天栈,爬得越高倒退越快,跟他自己的速度其实关系不大。

    马奕峰有点绝望,回头看着虚天子,一脸求助,虚天子朴实地憨笑着,朝着他扬了扬下巴,打了个响舌以示鼓励。

    马奕峰就知道这事虚天子是不会插手了。

    神逸那边和马奕峰还在同一起跑线上,仍在原地打坐冥想中。天宫道法内丹篇所教的几个练功姿态严格来说都是冥想,所以其实神逸可以跑着冥想,不过登天栈有气墙阻隔,跑也没用。

    站着太累,躺着怕睡着,还是坐着比较好。

    他只觉得自己在练功,跟什么登天栈啊,领悟法则啊之类的没什么关系。不由有些沮丧。

    老虎吃天无从下口。

    虚天子老神在在,看护在一旁,毫不着急。

    马奕峰又试了几种办法,包括不限于抓着山岩想往上爬,不停地大跳想减少在登天栈上停留的时间。还有脑筋急转弯式的倒退着攀登等,一一以失败告终。登天栈仿佛一个不苟言笑的严师,不容他投机取巧,瞒混过关。

    甚至于后来他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和法则无缘,琢磨着要不要放弃这一关了,然而仙途乃是逆水行舟,一步畏难一溃千里,就如眼前阶梯,他好不容易熬到今天这一步,就此放弃实在心意难平。

    于是不知道是第多少次,马奕峰再度踏上台阶。

    神逸的修行就轻松多了,他现在满脑子的问题都是:“我是谁?我在哪?我在干嘛?”

    倒不是他要犯迷糊,是天宫道内丹篇打坐,本就指向入定,物我两忘,修域灵气充沛,很容易进入修行妙境中,然而他又不能忘记在干嘛,动不动将自己从入定边缘扯回来,感觉上确实容易迷糊。

    然而扯回来仍是茫无头绪,失败的次数多了,他也便不太在意自己会不会因入定而物我两忘了,反正就算只是在修域中练一练内丹篇,也是不可多得的机缘。

    一旦拿定这般心思,神逸很快不再苦恼,成功入定,物我两忘,神思在混沌中漂浮,一时间不思不想,只觉自己因存在而存在着,心中充满了快活。

    虚天子一抬头,脸上露出微笑。

    马奕峰也间或看到此景,整个人震撼至僵立不动。

    原来神逸已一动不动地从原地消失,坐在了第十级台阶之上。

    这是马奕峰觉得从小到大所见最离奇的事情,无论是自己从前破解仙缘、以修炼进入妙境、甚至是在落心渊、解经阁中,都没有一件事能比眼前这一幕让他感到震撼。

    即便是落心渊、解经阁再怎么变幻离奇,终究是要心动意动,而眼前神逸打坐悟道和攀援登天栈根本就是两件事,心不在此动,身体也没动,怎么却跨域了空间的距离?

    神逸此时此刻什么也没想,运转真气修炼内丹篇只是身体的本能。他只是觉得这样很好。

    前所未有的自在,前所未有的闲适。

    闲适到,自然而然想起,攀援登天栈的难题,依旧心如止水,不惊不扰。

    不知何故,他心中的场景就变成了一处波平似镜的湖面,他能看见自己正闭眼坐在湖面上,湖面依然如镜。

    “登天栈”三个字在湖面中映影化为山峰,于是本体也化为山峰。

    山从人面起,人与山相映。山边无道,如何上极峰?

    这是一个问题,但也就是一个问题而已,神逸没有在思考,或者说,他没察觉到自己是否在思考,他只是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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