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行兵马最主要由柏海军、青海军组成。
由苏毗、通颊、吐谷浑、白兰羌、党项、山河部等辅助。
还有一些归服大唐的吐蕃俘虏。
他们将与唐军一起进入雪域高原。
共发兵马八万余人,战马、驽马、单峰驼、骡子等一共十二万余匹。
这是一场漫长的行军,还有不少供士卒食用的牛羊。
现在吐蕃的局势已经很明朗,旧贵族势力以营救尺带珠丹和赤松德赞为由,联合不满玛祥·仲巴杰的群体,举兵起势。
起初,玛祥·仲巴杰忠与旧贵族势力旗鼓相当。
但玛祥·仲巴杰在最关键的时刻,联系上象雄国,给旧贵族势力来了一个回手掏,奠定自己的胜利。
然后又几番鏖战,将旧贵族势力的军队打退。
抵消了旧贵族势力想要进攻逻些城的念想。
但玛祥·仲巴杰所受拥护的“军户家庭”,“雍仲本教”族部也因此元气大伤。
没有恩兰·达札路恭为玛祥·仲巴杰分担压力,许多事情他都力不从心。
又一次从囊巴平叛回到逻些城后,玛祥·仲巴杰托着疲惫的身躯,来到红山宫堡。
“如今的吐蕃真为脆弱啊!”
他深深地感觉到曾经强大的吐蕃,已经支离破碎。
曾经松赞干布一统雪域高原的部落,建立起吐蕃这个概念。
一直以来,吐蕃都是雪域雄鹰。
他们珍惜上天赐予的宝地,用勤劳与勇敢,积累起自己的信念。
一代代赞普和大论的努力,使他们征服了一个又一个的部落。
他们野心勃勃,最大的战略是控制河西走廊,吞并西域。
建立一个可堪比大唐的帝国。
尺带珠丹时期,国力强盛,数十万勇士,与大唐一直互有胜负。
直到那个男人降临陇右,吐蕃的噩梦到来。
短短几年时间,吐蕃就损失五十万兵马,从鼎盛的国度,变得唯有老弱病残。
一百多年才征服的部落,一朝之间,全部散去。
伟大的赞普,囚禁于长安近十年时间,供唐人取笑。
国家第一次向大唐称臣。
之前哪怕是和亲时期,两国也只是盟友关系。
年年进贡,岁岁来朝。
掏空了吐蕃的家底,使吐蕃想要反抗的时候,没有充足的锐气。
玛祥·仲巴杰虽是权臣,玩弄权术,架空国君,但他有强大国家之心。
他以为能凭借大唐内乱,完成复仇。
又是一次全军覆没,彻底粉碎玛祥·仲巴杰的希望。
身为大论,本欲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之将倾。
可现在整个吐蕃,哪还有一丝生机?
身心俱疲的玛祥·仲巴杰来到红山宫堡内雍仲本教的殿宇中,见到索黎大师。
索黎大师是臃肿本来中最德高望重的大师,连玛祥·仲巴杰也要尊敬。
“大论为何而来?”
索黎大师向玛祥·仲巴杰一礼询问。
“我还是不是国家的大论,是不是赞普的玛祥?”
迷茫的玛祥·仲巴杰向索黎大师问道。
“大论应还是!”
索黎大师沉默片刻后,向玛祥·仲巴杰回答道。
哪有囚禁赞普的大论?
玛祥,是“舅舅”的意思。
原本玛祥·仲巴杰叫那囊·仲巴杰,因为他是赤松德赞的舅舅,可以改名为玛祥·仲巴杰。
哪有舅舅会囚禁自己的外甥?
玛祥·仲巴杰问这句话,也是自欺欺人。
“平定囊巴归来,路过唐拉山的时候,雪崩而下,十几名勇士被积雪掩埋,无法再找到。”
“敢问大师,这是我的命运,还是吐蕃的命运?”
玛祥·仲巴杰又向索黎大师问道。
这是他不甘且忧患的地方。
雍仲本教崇拜自然,包括日、月、星辰、山川、河流、湖泊、牛羊、禽兽等,以跳神舞、祭祀、占卜、念咒、驱魔为主要仪轨。
所以雪崩这种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,被玛祥·仲巴杰认为是天神的预示。
他和恩兰·达札路恭都是虔诚的苯教徒,严厉打击那些宣扬佛教的寺庙。
哪怕是赞普也不允许。
所以此次雪崩事件使玛祥·仲巴杰怀疑人生。
“天神在发怒,但大论一直为苯教努力,保护神祗与信徒,天神会原谅大论的过错。”
大师也不能免俗,违心地向玛祥·仲巴杰说道。
正是因为玛祥·仲巴杰阻止佛教入雪域高原,才使苯教保持如今的地位。
索黎大师也希望苯教会有越来越多的教徒,有更多人去信仰天地的力量。
玛祥·仲巴杰摇了摇头,他知道在索黎大师这么找不到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