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沿着一条山谷小道行进!其后续大队亦随之转向。萧将军派出敢死之士尾随侦察,发现敌军似乎……似乎是奔着西南方向约七十里外的一处金国废弃军寨旧址去了!那里地势险要,但早已无人驻守。”

    转向西南?废弃军寨?

    我立刻在地图上找到那个位置。那处废弃军寨位于七老图山西南,更靠近燕山主脉,距离灵丘的直线距离反而比到七老图山更近些,但中间隔着险峻的山岭。军寨本身并无价值,但其所在山谷,却是一条隐秘的、可以绕过七老图山正面、迂回到燕山南麓的小道入口!

    “札木合想干什么?”张荣接到通报后,也快马赶回蔚州,一脸困惑,“不打咱们的戍堡,跑去占个破寨子?那地方要粮没粮,要水也就一条小溪,他两千骑兵窝在那里吃什么?”

    韩滔捻须思索:“莫非……他是想以那废弃军寨为临时营地,休整之后,再图他谋?或者,那军寨附近,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通道或资源?”

    我盯着地图上那条蜿蜒进入燕山深处的小道标记,心中警铃大作。这条小道,在舆图上标注模糊,连萧突迭的报告中也只是提及“或有小径”,并未详细探查。

    “立刻派人,火速前往灵丘西北、以及广灵以北所有可能通往燕山南麓的山口、河谷,严加排查!尤其是那些地图上标注不清、人迹罕至的小路!”我厉声道,“另外,传令灵丘、广灵,除城防部队外,所有机动兵力,立刻向可能遭受袭击的边境区域前出布防,加强巡逻!尤其是灵丘西北、广灵正北方向的山口!”

    我的直觉告诉我,札木合放弃攻击明显的目标七老图山,转而占据一个看似无用的废弃军寨,其图谋可能更大、更隐蔽。他或许是在寻找一条能够出其不意、绕过联军主要防线,直插燕山南麓甚至河北平原的路径!

    “还有,”我看向韩滔,“立刻动用我们在附近部落中的所有眼线,不惜一切代价,弄清楚那条小道到底通向哪里!是否有分支可以连接灵丘或广灵后方!”

    命令下达,整个西山防线再次高速运转起来,但这一次,防御的重点和方向,因为敌军这突兀的转向,变得有些模糊和分散。

    夜幕降临,星光黯淡。蔚州城头灯火通明,我和众将无人安眠,都在等待着各方的进一步消息。

    子夜时分,两个几乎同时到达的消息,让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。

    第一个消息来自古北口:燕京援军骑兵五百已抵达,但古北口守将同时报称,关外西北方向,也发现了新的蒙古游骑踪迹,数量不详,似乎在窥探关隘。

    第二个消息则来自白胜派出的赵七小队——他们竟然冒险穿过封锁,送回了情报!

    赵七等人并未能混入札木合大营,但他们潜伏在靠近其营地的外围,通过观察和窃听零星蒙古牧民的交谈,获得了一些零碎却关键的信息:

    · 札木合部内部似乎对下一步行动有分歧。一部分将领主张南下劫掠富庶的幽燕,以获得补给和声望;另一部分则主张向西或向东,寻找更安稳的草场,避免与“南面的强敌”(指联军)过早冲突。

    · 此次南下的两千骑,由札木合麾下一员名叫“豁尔赤”(与之前灵丘流寇首领同名,但应是另一人)的猛将统领。其任务似乎并非强攻,而是“探路”和“占地”。具体探什么路,占什么地,则不甚清楚。

    · 有隐约的传言,说札木合曾派人向西,与某个“戴白帽子的人”(疑似指西夏人或西域回鹘人?)接触,但结果未知。

    探路?占地?联系西夏?

    这些信息碎片,与敌军突然转向占据废弃军寨的行为隐隐吻合。难道札木合真的在寻找秘密通道,并且可能与西夏有所勾连?

    如果是这样,那么他的目标,或许不仅仅是劫掠,而是有更长远的战略意图——比如,建立一条连接河套(或更西)与幽燕北部的隐秘通道,或者,与西夏形成某种夹击大同(宗翰)或威胁幽燕的态势?

    想到这里,我背后不禁冒出一层冷汗。若真如此,那么札木合的威胁,远比单纯的军事入侵更为复杂和深远。

    “报——!”又有信使疾驰入城,是灵丘张荣派来的,“禀都统制!我部前出至灵丘西北山口的巡逻队,在一条偏僻峡谷中,与约百名蒙古骑兵遭遇!发生激战,我军伤亡二十余人,毙敌十余,残敌退入深山!从其遗落的物品和俘虏伤兵口中得知,他们正是来自西南方向那废弃军寨的敌军!任务是‘探查所有向南的山口和道路’!”

    果然!札木合就是在找路!而且已经找到了灵丘的侧翼!

    铁骑南窥,其意不善。

    这不再是一次简单的边境冲突前奏,而是一场涉及战略通道、外部势力、以及复杂意图的较量。

    札木合这只北方的苍狼,第一次真正露出了它锋利而狡诈的獠牙。

    ha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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